无依则生，有一则活

让我们跟着任正非一起走一个过程

打开思维，打开心灵，打开意志

美国新一轮封杀，华为一张图一句话以对

无依则生 有一则活

王育琨

“自天佑之，吉无不利”。自助者天助。唯有自己先站起来，自己帮助自己，才能“自天佑之，吉无不利”。人生命运都掌握在自己手里，任何一种外力都是靠不住的。

无依则生，有一则活。人的本质不依赖于外部的环境，而只依赖于人给予他自身的价值。财富、地位、社会差别、甚至健康和智慧的天资——所有这些都成了无关紧要的。唯一要紧的就是造物之灵魂的意向、灵魂的内在态度，这种内在本性是不容扰乱的。

任正非是反求诸己的典型。一部《任正非找北》，实际上就是说任正非在一系列打击下带领华为人反求诸己积极创造的过程。但是，今天我们不说任正非的故事。我相信，有更多的生命，可以撞醒你的生命。

01

西藏穿越无人区的故事

2009年十一假期，我与5位企业家踏上了探险无人区的行程。那是西藏最美雪山南迦巴瓦峰与加拉白垒群峰之间的大峡谷无人区。此前只有一支英国登山队穿越过。这条路也是西藏人的朝圣之旅。这条路上，我们去过藏传密宗的开基祖莲花生大士打坐的巨石，还有他饮用过的山泉。这个地带常常有野熊、猴子、野猪等出没。

我们一行6个人，跟了12个藏族背夫，背大米、菜、肉、水果及帐篷睡袋之类的物品。12个背夫中有2个猎人，拿着大砍刀，在无路的地方生生辟出一条路来。

这是一片神奇的土地，离天空那么近。灿烂的阳光拥抱着森林，温暖着我们的身体。在原始森林里，我们都卸下生活中的面具，尽情地享受着生命的欢乐。我们在一起有聊不完的话题，无论是他们的趣事、窘事，还是男女情事、拖欠债务、员工造反等等，我都可以从地头力的视角给出透视。本来计划这是一次“静心之旅”，实际上变成了一次心智荡漾的“地头力之旅”。

不过，这次地头力之旅，对我震撼最大、影响最大的，却是一个17岁的藏族少年——贡觉吐旦。

02

贡觉吐旦接连给我震撼

贡觉吐旦是个有故事的少年。两年前，与他爸爸一起做牦牛生意的一个甘肃回族人将他爸爸杀害了。他不得不初中毕业就辍学，要挣钱供弟弟妹妹上学。按照习俗，藏族人死后，要烧掉生前的所有用品和照片。他爸爸与那个凶手的一张合影也被无意中烧掉了。家人到公安局去报案，却无法立案。因为家里没有人知道那个甘肃人的姓名，也没有照片。

按照汉人观念，父仇在身，不共戴天。我听着他说的事就着急起来，告诉他，可以去遍访他爸爸走过的地方或认识的人，去那些城市看看招待所登记的人名等，总要把那个凶手找出来。而贡觉吐旦却淡淡地说：

“都是有报应的，我要挣钱供弟弟妹妹上学。”

他现在连爸爸的容貌都记不得了。

藏人与汉人对生命有不同的认识。贡觉吐旦对生命达观，他的平静给了我很强的震撼。我拍了拍他的肩膀，拥抱了他。我们这次踏上朝圣之路，却遇到贡觉吐旦给我现身说法，让我感慨万千。当时我还不知道，更大的震撼还在后面。

03

是下去接还是不接？

那天，我们把本来两天的行程改为一天。早起后，先来了一个两个多小时的急行军，紧接着来到一个陡峭的大坡，长度有近2000米，坡度有60～70度。这是考验人的耐力和体力的路段，每一步迈出去，都十分艰难。

我知道，攀爬这种陡坡需要平静地一步一步走，不去想目标，也不去想谁在前谁在后。我终于爬上去了。登顶往后一看，一个几十亿身家的山友远远落在了后边。看着他在艰难地爬行，我已没有力气再下去帮他了。贡觉吐旦没有像其他背夫那样坐下休息，也跟我一起在山崖上观看，他同我一样关心我的山友。

我说：“看那家伙难的，要不要下去接应一下？”

贡觉吐旦抱着胳膊淡淡地说：

“大家都是一条命，都是出来锻炼的。要走出去，他只能靠他自己的生命力！” 

我侧过脸来，久久地注视着贡觉吐旦。历经人生冷暖，走到了人生的正午，见过著名企业家、活佛、智者、甚至国家领导人，却从没有像一个17岁的孩子给我如此强震撼！可不，这里没有“120”也没有“110”，走出去全靠自己的生命力！

下不下去接？这是个问题。

这个故事，一个很长时间段成了我课程破冰的桥段。有时，在企业内训中，就这一个故事就可以讲一整天。主要是互动。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观念，这些观念是他之所以成为他的根由。而我们平时很少质疑过自己的观念。特别是，当把在爬坡的企业家当成是自己的孩子或员工时，人们的恐惧和关心就往往把事情搞乱了。有个企业家听过我的课后，3个月又回来了。他还是要听这一段，因为他把员工当成自己的孩子，给予他们信任和授权，管理一下子就不一样了。他还想听听不同的人不同的回应。

这个简单的故事，实际上包含了各种各样的亲子关系，也包含了对员工成长的真正关心与冷漠。

下去接应，有道理；不下去接应，也有不下去接应的道理。不存在谁对谁错，都在传递一种生命的关怀。而贡觉吐旦传递的生命关怀更让人动容。

04

贡觉吐旦更理解企业家

后来那位企业家两小时后登上山，我都有点不好意思跟他打招呼，因为没有去接应他。可是他被一种狂喜紧紧地裹挟着，根本无暇关注我内心的纠结。他看到我们既激动又开心，与我们一个个地拥抱，拥抱那些藏族背夫。

从他夸张的动作中，分明看到了他为自己终于克服了巨大的困难而登顶的自豪。这种自豪和狂喜是贡觉吐旦给他的。如果真有人下去接应他，他会失去成就感和乐趣，他上来后，只会有点羞辱地对我们说：“对不起，耽误了你们2个小时的行程。”

接下来发生的一件事进一步印证了贡觉吐旦的话。一天后，我们又来到一处悬崖，我先跨了过去，把手伸向了后面的那位企业家。他把手搭在我的手上，一手再扶着悬崖，就可以跨过来。但是他迟疑了一下，又把手缩了回去。

他先艰难地往高处爬，再费劲地挪下来，要付出至少两倍的力气。但是，那位企业家却不放心把生命交托与我。万一我脚下一滑，手上一松，他就可能万劫不复。他不会把他的生命交托给另外的人。自己的命要自己扛。那一刹那，我深深地为贡觉吐旦的判断力所敬服。他怎么对那位企业家的判断，比我还准确呢？！

这位企业家能走到今天，一定碰到了数不清的困难。每当困难降临，他都坦然接受，并在沉静中找出化解的招数。这是他的生命权利，也正是这些苦难成就了他的辉煌。贡觉吐旦给了这位企业家自尊，而我却险些毁掉了这位企业家的自尊！生活富裕了的中国人，往往不知道要给孩子们这种真实的磨炼。那万千的呵护，实际上剥夺了孩子们成长的机会，剥夺了孩子们本来可以拥有的财富！

在原始森林的大山里，在大自然的严峻环境里，任何财富、权力、名誉都无足轻重。在这里只崇尚鲜活、顽强的生命力！那个企业家可以有骄人的事业和财富，但是在这里，却不得不独自面对生命力的考验！

05

生命力与生命的堆积物

在城市的喧嚣中，我们自以为抓住了一切的核心——权力和财富，以为那会给我们的生命带来滋养。但是在追求财富和权力的同时，我们却忽视了或损害了那种原生的生命力！那些英年早逝的企业家、体育明星以及显要人物，他们的光环或堆积物足够多，他们的财富和权力足以让他们享受到世界上最好的医疗。但是，其生命却不可挽回地逝去了。生命力与生命的光环是两回事。

这一切都是因为我们不懂生命。过分害怕死亡的人，实际上也在远离生命。于是，他们开始追求那些不死的东西：一座大的皇宫，摩天大楼，超大的企业规模，无数的金钱，无上的名望……而这些东西都是过眼烟云，转瞬即逝。

贡觉吐旦的生命力视角，不止可以看人生，更可以看公司。从贡觉吐旦身上，我看到了许多闪光点，我们可以发现生命的本性。粗略梳理一下，有以下几点特别有意义：

第一，无依则生。

人往往在无依无靠的环境中，才可以充分开掘内在的潜能。自立立人。一个少年，可以比我更知道我的山友。我那个山友的狂喜，有可能被我们的滥情而抹掉。我们想想，从小到大，我们有多少狂喜被我们的长者、老师和领导给磨掉了？！我们又抹掉了多少我们的孩子和部下的狂喜？！我们抹掉了孩子和部下的积极主动性，我们抹掉了他们生命的灿烂。

贡觉吐旦知道，山友花了那么多时间和金钱到西藏穿越，就是为了要挑战自己，要超越自己。过多的关切，会形成打扰，会干扰他的自我启动自我激励。还有，他敬畏他的无穷性，敬畏他的意志力，敬畏他的是人格。而我们这些文明人，却往往被假象所迷惑，看不到究竟，也不知道敬畏他人的自尊和潜能。

第二，有一则活。

贡觉吐旦抱素守朴，他知道每个人的渴求，他知道实现穿越的目标是多么诱人，他不能破坏这个破茧成蝶的过程。尤其是当企业家以造物为使命，“接近美，接近神”，人生境界和格局就会全然打开。人一旦有了明确的目标，他的心神和意志，会迅速聚集起巨大的能量，帮助他达成目标。

共情最重要，其它都是载体。共情是深深的爱。爱到深处是敬畏，敬畏到深处都是爱。有了爱和敬畏，一个人就开始郑重起来。对每一个人都郑重其事。

第三，每一步都在改变。

贡觉吐旦知道，头拱地往前走，每一步都在改变。而我们往往被眼前的景象所迷惑，我们停留在那个过去的瞬间，我们把那个瞬间的境况格式化，我们看不到每个人的屈穷心，看不到每件事的无穷性，看不到每个当下的无穷性。我们或者是一大堆的预设判断，或者是用固定的思维把握一个活泼泼的当下，看不到事件的流动，看不到人的意识每一步都可以改变。

第四，生命力不同于财富、权力、地位等堆积物。

并不是一个人的堆积物多了，生命力就强大了。有时候恰恰相反。生命力是由我们的生物体和意志体构成的。意志体往往主宰了我们的生物体。每一刹那的的意识，就是我们生命力的内在机理。

贡觉吐旦给我提供了一个契机：撕开自己——我是谁？

生命力运作的机理，跟我们外在的堆积物，没有任何关系。有时候恰恰相反，这些东西会在无声无息之中，消耗我们可贵的生命力。贡觉吐旦的生命力视角，可以看人，可以看企业，可以看世界。

贡觉吐旦用他简单朴实的言行，诠释了一个生命的大道理，也诠释了爱心和施与的本质：唤醒生命意识，激发活泼泼的大生命。丰盈的生命需要砥砺。用敬畏和郑重心对待每一生命，用郑重对待天地万物，是施与的一个重要维度。而现在许多的施与，却是施与者“利他”的秀，是自以为是的显摆。

当我们做施与时，是否有足够的谦卑与恭敬心问一问：有没有断人慧命？是在增强还是在压抑受施者的生命力？

06

结语

以生命撞醒生命，以生命激发生命，以生命开启生命。

简单体系是靠不断增加规则，不断地研究一个模块和一个模块之间的关系来解决问题的。复杂体系则是给生命注入最重要的原始动力。任何一个复杂体系的发端，其原始代码一定是极简的，是经过不断迭代，才显现今天的样子。

企业是一个复杂的开放系统，内里和外在不断在交流中生出新的可能性。把握这样的复杂系统，需要一点灰度哲学，更需要一个能动的主体，可以在不断反转的巨大不确定性中，拿捏动态平衡的寸劲，让不确定性转化为巨大的无穷性。当事人的内在态度和驱动力定乾坤。这是为什么稻盛和夫与任正非这两位商业巨子，都把敬畏和爱护一线员工巨大无穷性的创造力放在头等重要的位置。

你是自己生命的创造者。无论怎样的无妄之灾降临于你，那都是来激发你内在巨大潜能而来的。一切都取决于你赋予自己的价值和灵魂的内在态度。指责和抱怨是没用的，让莫名的争斗和愤怒从你的生命中彻底消失，让自性爆发前的平静降临于你。巨大的创造就要发生。

当一个人意识到他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上，会有一种莫名的震撼。这种震撼就是对自己的使命或天命的觉醒。当我们意识到，造物主造两片树叶都没有重样的，那么人就更是与众不同了。而与众不同不是在言辞上，而是在实实在在的造物上。当有了这样的觉醒，人就会只争朝夕了。通过创造大美绝活，见到自性神明，连接上天线，倾纳宇宙之力，造当下的大美绝活。一如奥修所说：

“去发现你的本性就是生活的开始，那么每一个片刻都是一个新的发现，每一个片刻都会带来新的喜悦。一个新的奥秘会打开它的门，一种新的爱会开始在你里面成长，有一种新的慈悲，那是你以前从来没有感觉过的，有一种新的对于美和善的敏感度。”

今天发布此文，实际上是看了叔本华文章《最廉价的骄傲就是民族自豪感》的一种直觉。我很喜欢叔本华这句点题的话：

“在每一个国家，人类那些卑劣、刚愎自用、做作等都集中以某种形式表现出来，这就是所谓的‘民族性’或‘国民性’。”

叔本华触碰到一个核心问题：既然民族自豪感，这种外在的东西建构不起我们内在强大的自己，那么我们应该以怎样的方式建构起我们内在强大的自己呢？在这个本源问题上，叔本华没有重点描述。于是，我想起了贡觉吐旦的故事。

相信答案你已经有了，这就是17岁的藏族少年贡觉吐旦给我们启示：

无依则生，有一则活。

人的本质不依赖于外部的环境，而只依赖于人给予他自身的价值。财富、地位、社会差别、甚至健康和智慧的天资——所有这些都成了无关紧要的。唯一要紧的就是造物的灵魂内在态度，这种内在本性是不容扰乱的。

接近美，接近神。

2020.6.18

阅读精选：

小提琴协奏曲：My Way 我的路

附件：

叔本华：最廉价的骄傲就是民族自豪感

人类天性中的愚蠢，还生出了另外三根新芽：野心、虚荣和骄傲。

虚荣和骄傲的差别在于：骄傲是坚信自己在某一方面拥有至高无上的价值；而虚荣是渴望别人相信自己具有某方面的价值，通常还伴随着一种隐秘的希望——希望通过唤起别人的确信，最终能使自己同样确信。

骄傲源于内，是对自我的一种直接的欣赏。虚荣则是渴望能从外界间接获得这种自我欣赏。

虚荣自负的人通常喜欢夸夸其谈，而骄傲自大者则多半沉默寡言。但是虚荣的人既然一心争取别人的认可，那么就应当意识到，就算自己的确有很好的谈资，但也许保持适当的沉默，比聒噪更容易获得他人的好感。

不是任何人都能成为骄傲的人，普通人只能做做样子，他们很快就会放弃扮演骄傲，回到自己的本来面目。唯有坚定不移地确信自身具有无与伦比的价值和特殊的重要性，才会让一个人产生君临天下般骄傲的感觉。当然他的这份确信很有可能只是误会，或是性格使然，但只要他对自己的价值深信不疑，就无损他的骄傲。植根于信念的骄傲，就像其他形式的知识，已然成为一种客观存在的品质，而非我们的主观意识。

虚荣是骄傲最大的敌人，也是最大的障碍。骄傲的前提条件就是对自己的价值确信不疑，而虚荣则是为了博取他人的赞扬，从中获得对自我价值的肯定，处心积虑讨好别人，四处逢迎。

骄傲常常引来诋毁和抨击。但我猜想，诋毁抨击别人的，多是那些自身没什么可骄傲的人。

考虑到大多数人的厚颜无耻，但凡具有任何长处或优点，人们就应该把自己这项优点牢记于心——如果我们善意地忽略自己的优势，与其他人过从密切，那么那些人肯定会把我们当做同一级别的自己人来对待。

我要特别提醒那些最卓越的人，卓越是一种纯粹的个人天性，不像勋章和头衔，时刻都要引人注意。要知道过分随和反而容易让人轻视，就像罗马人过去常说的，“愚人倒来教导智者”；或是像阿拉伯谚语说的，“若你纡尊降贵跟一个低贱的人开玩笑，他很快就会蹬鼻子上脸”；当然还有伟大的贺拉斯也在教导我们，“该你得的荣誉，就千万不要客气。”

当谦虚成为一种“美德”，愚人反倒获利最多——谦虚若是美德，那岂不是人人都得把自己说成是个傻瓜才行？谦虚实际上拉平了人们之间的差距，仿佛这个世界上就只有傻瓜似的。

最廉价的骄傲是民族骄傲，也就是所谓的“民族自豪感”—— 如果一个人号称为他的国家或民族自豪，那只能说明他本身并没有什么可值得骄傲的，否则也不会抓着那些千百万人共有的东西引以为荣了。

有个性、有见识的人，会更加清晰地发现自己民族的缺点，因为这些缺陷就暴露在他眼前。但一个可怜的傻瓜自身没什么可令他骄傲的，就只能把自己所属的国家、民族当作最后依靠，为其感到骄傲。他为自己的自卑找到庇护，随时准备拼死为其错误和愚行进行辩护，不分青红皂白，连其缺点也誓死捍卫。举个例子，倘若用一种理所应当的轻蔑口吻说到英吉利民族的愚蠢和偏执，你就会发现五十个英国人里也很难找出一个人赞同你，即便有那么一个，也只能说他大概刚好是个理智的人。

德国人没有民族自豪的情结。就像大家一致认可的，充分说明这是一个诚实的民族！但也有一些可笑的人——主要是那些“德意志兄弟”和政客们，装模作样地宣称为德国感到骄傲，曲意奉承、蛊惑人心，其实只是为了误导国民，多么的虚伪！他们甚至说德国人发明了黑色火药，我也对此持怀疑态度。

利希滕贝格 问：“为什么没几个人会冒充德国人？一般人似乎更喜欢冒充法国人或英国人，这是为什么？”我想也许这就是因为个性远比民族性更重要，在任何情况下，都应当首先考虑个人的独特个性。既然无法在不涉及若干民众的前提下去提及国民性，那么就根本无法做到在高声赞扬的同时，还能保持诚实。

在每一个国家，人类那些卑劣、刚愎自用、做作等都集中以某种形式表现出来，这就是所谓的“民族性”或“国民性”。我们厌烦这个民族，赞扬那个民族，再转而追捧另一个民族，每个民族都在嘲笑别的民族，这不过是以五十步笑百步而已。

本文节选自《人生的智慧》，作者：叔本华，木云译

来源：哲学与艺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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